“拯救”的无所拯救

看了不少部斯皮尔伯格的作品，从《外星人》、《太阳帝国》、《侏罗纪公园》到《辛德勒的名单》，多少次为世界顶尖大师所营造的电影神话所深深折服。由此产生了一个看法，似乎现代电影艺术完全是属于导演的，作为片头字幕上首先出现的名字——“编剧”的作用，则呈日渐弱化的趋势。

不过看了近日公演的斯氏新作《拯救大兵瑞恩》，却使人对以上看法又产生了怀疑。可以肯定的是，该剧的电影语言一如斯氏的旧作，精彩异常。尤其在片头，那段漫长的诺曼底登陆之战的场景，风格有别于我们已往在影片上看到的各类战争，它甚至比纪实片更纪实，其真切程度有如“亲临其境”，让人喘不过气来。但通观全片，却令人生出一种很深的缺憾感，那就是故事编得较差，起码比许多斯氏的旧作都差。从全片的结构看，一头一尾的登陆战和街巷坦克阻击战占据了1／3的片幅，在激烈的战争中，人物的刻画是很难丰富的，而在战争之外，角色们的作为和心理刻画更是乏善可陈，缺少“纵深发展”和波澜起伏的情节。从该作的立意看，要表现的重点应该是一个小分队的战士为找回一个大兵而出生入死所产生的疑惑，即值不值的问题。而该片显然没有很好地完成这一涉及“灵魂”的新颖主题，在战士们步入险境的途中，人物的怨愤和困境都是简单化的，在他们面对大兵瑞恩之后，只是稍一接触便被一场恶战所裹挟。瑞恩这一形象几乎被淡化为一个符号，针对他的拯救行动也在恶战中草草收场。于是我们只看到了两场战争，看到了司空见惯的战场上的勇士和壮烈的牺牲，尽管它是大手笔的，是在花费巨资搭建起的背景下，由精到的表演和高科技的手法展现的，但因为人物的简单和情节的粗糙，使它很难真正打动人心，和给人较深的回味。